“咳咳咳……”十数息后,叶七忽的拿出怀中的手帕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见少年呕出鲜血,宁若馨神情大变:“叶少侠?你……”
不过女子刚开口,叶七便抬手打断了她。
“呼……”咳出胸中鲜血后,叶七长出了一口气:“老毛病了,宁姑娘不必担心,叶七并非受伤所至。每次练完功,总要咳出一些才会舒服,不打紧的……”
叶七简单地解释了自己咳血之因,宁若馨听了个大概。但明白少年实际上并未受伤后,便也识趣地没有多问。
此刻,在一旁昕儿与宁学儒也来到了叶七与宁若馨身边。
昕儿很熟练地帮少年把嘴角的血迹拭去,同时开口道:“叶七哥哥,若馨姐姐,你们方才吓死我了。”
昕儿是修士,宁若馨最后那一掌其实是仙法,这一点少女却是能看出些端倪的。因而方才的凶险,昕儿深有体会。
至于另一边的宁学儒,倒是不怎么看得明白这里面的门道。不过就冲刚刚昕儿掐他的力道,他也知道方才定然是差点出大事。
此刻宁学儒一边揉着手腕,一边也是关心地朝叶七问道:“没受伤吧?!叶七。”
叶七微一摆手,笑了笑:“没事没事。你们不用担心,我方才侥幸躲开了,并未受伤。”
简短的交谈,宁若馨见叶七状态确实没什么大碍,也终于是放下心来。随即便朝着叶七郑重地抱拳道:“叶少侠,抱歉!若馨方才情急之下……”
不过宁若馨方一动作,叶七就明白了女子之意,却赶紧抬手止住了宁若馨,打断道:“宁姑娘勿须如此,切磋难免收手不及,此事怪不得宁姑娘。”
“可……”宁若馨虽被扶起却还欲开口。
叶七摇头继续说道:“宁姑娘,这次切磋,本就是叶七请姑娘指点我,况且最终我也没有受伤,宁姑娘不要在意。”
宁若馨闻言点了点头,心中稍稍松了些。
叶七见此便顺势岔开话题道:“说来宁姑娘,你方才这最后一掌是何手段?”那一掌已然超出了叶七的认知,因而他才有此一问。
听见叶七的疑问,一边的昕儿却抢先答道:“叶七哥哥,方才那一掌定然是仙术!昕儿都看到了,宁姐姐一抬手,一团青绿色仙元力就‘嗖’的飞出去了!”
其实一掌打碎石头,或是将掌力没入墙中,对于叶七来说也算不上太难。近距离下,内功深厚之人完全可以做到。但如方才宁若馨这般,凌空一掌,隔了十来丈,竟还能有如此威力,叶七却是根本无法做到。
事实上,凡俗武道的巅峰,也只能勉强内气外放,做到近距离下伤敌罢了,却难以像修士这般凝聚成实体般的攻击,这是因为内气的根源是武者本身,不像元气,是天地之力。
叶七虽然在杨大夫教导下,年纪轻轻就修成了惊人内力,但也远远无法达到凌空一掌碎裂墙壁的境界。
宁若馨见叶七好奇此事,倒也不避讳,当即向众人解释倒:“昕儿姑娘猜测的不错,方才的掌法是我师傅所传的‘碧波七重浪’。”
叶七一听,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,不过此刻的他却是心念转动,微微沉吟。
另一边昕儿却是有些倾佩得道:“若馨姐姐好厉害……”
宁若馨摇了摇头,笑着说道:“这套掌法虽是不错,却也比起我师兄师姐修行的剑法差得多了。我是元力不够深厚,修为不足,还无法修行精深剑法,才只能修习掌法作为练气期的手段。师傅说我虽是修行天赋极佳,但在剑道上的资质却并不出众,昕儿这么小便修成了练气境,将来定然会超出我许多。”
宁若馨解释完,却又转头看向了叶七道:“说来方才我与叶少侠过招时,察觉少侠剑招之神妙,剑法之凌厉,实乃若馨难以匹及。若非我数次以力破巧,根本难以招架少侠的精妙剑法。与少侠交手后,我才明白为何你能轻松斩杀那刚刚开始化形的狼妖了。依若馨之见,以少侠当下这般深厚内功,加上精妙剑法,一身实力对付练气前期的修士应是无虞。”
叶七听道宁若馨这番话心中一动,此回他与女子切磋,一个极大的目的便是明确自身实力,女子的解释也大致给了他一个答案。
不过,这也让叶七认识到,自己从小积累加上杨大夫调教才修到这般境界的武道,却只是堪堪比得上修士的起步,这一点让叶七凭空增添了几分对于仙道的向往。
叶七心中略微思量了一番,还没来得及开口向宁若馨回谢,一旁的昕儿却是想到了什么,突然开口问道:“叶七哥哥,为何我先前见你俩打斗之时,明明是不同的剑法,你却能轻松转化招式,毫不滞涩。甚至有时招式出得一般,竟还能变换剑法路数……”
叶七闻言一愣,思量了片刻:“我……我与宁姑娘切磋时未曾在招式上想过太多,我只是依照宁姑娘的出招相应的以所学剑法拆解进攻。说来有些地方只是自然而然的就这么使了,也不知为何当时会那般选择。”
略微顿了顿,叶七继续开口,“对了,战至后半程时,我几乎是手里的剑想到哪便挥到哪了……”
叶七边回想着边与小昕儿稍稍解释了一下,不过女孩对于叶七的这番解释,却似乎不太明白,皱着眉头正自思考着。
而始终静静聆听的宁若馨忽然开了口:“叶少侠,听你所描述的情况,这似乎是凡俗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——无招之境。”
“无招之境?”叶七好奇的转过头。
宁若馨点了点头,回答道,“嗯,无招之境。只有对剑法的理解已经超脱剑招,忘却其形,出剑由心才能达到的境界。”
昕儿听到此言忽的想起了什么:“对了对了,爷爷似乎曾与我提过此事,他还说,若能掌握此境,对将来剑道修行也是有所裨益的,因而才会让我从小没事便就练剑。”
宁若馨听见此言却是一动,毕竟杨大夫乃是世外高人,这一点宁若馨也知道,因此此刻听到杨大夫这般教导昕儿,宁若馨不由得暗自思考其中深意。只是很显然,以宁若馨目前的修为境界一时间自然想不到什么。
宁若馨心中念头很快闪过,忽的又看向叶七赞叹道:“怪不得方才我与少侠切磋之时,总觉处处受制,几乎在招式上完全被压制,没想道叶少侠在剑法上的造诣已经达到此境。”
叶七闻言没有回应,他眉头紧皱心中极为疑惑。照宁若馨和昕儿的态度来看,这无招之境作为凡俗剑道的至高境界,恐怕并非轻松便可成就之事。可他实际上只是跟着昕儿学了三年剑法,充其量便在脑海中演练过罢了,怎么就在剑招上达到了这种境界。叶七暗自怀疑,自己天赋莫不是全在这剑法上了?
宁若馨见少年愣神没有回应,却也并不在意,反倒出言提醒道:“对了叶少侠,说来方才你应当是战至一半时,才进入那忘我的境界,当是因你还未完全明悟此境,想来只要多加练习,应当能更好将其融会贯通。”
叶七此刻已经从先前的疑惑中回过神来,听见宁若馨的提醒,他若有所思。
叶七沉默了片刻,忽而双目精光一闪,开口道:“那宁姑娘!可否劳烦姑娘再与我多切磋几次?这般或许我便能够更好的掌握这无招之境?”
宁若馨点点头:“不劳烦,与叶少侠切磋我深感自身剑法的不足,也是受益良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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